“时空穿越者的编年史(存疑): 公元2014 – 802,701”——里克力·提拉瓦尼(Rirkrit Tiravanija)
新加坡泰勒版画研究院 (The Singapore Tyler Print Institute)(新加坡Robertson Quay 41号) 2014年5月24日-6月28日
每当提起里克力·提拉瓦尼的名字,人们往往会最先想起食物和关系艺术。 这其实就像弗兰肯斯坦的扮演者鲍里斯•卡洛夫(Boris Karloff)常常被类型选角一样略有不公。话虽如此,这次提拉瓦尼和新加坡泰勒版画研究院的合作也的确能吊起观者的好奇心,尤其在展览有着一个名为“时空穿越者的编年史(存疑):公元2014-802,701”的标题之下。
画廊的大部分空间,都由艺术家同一系列的八组作品所占据,每组作品都由一个大型印刷品、一个立在镜面几何型的柱基的3D打印和一个格言式的标题组成。 每一组作品都是提拉瓦尼时空穿越故事中的一个章节,抑或是他那时空穿越机的一个组成部分。而机器运转的逻辑,则是由印刷品角落上的镂刻的数字所指示,它们依次遵循着斐波那契数列而递进。
作品多呈现一种星球时代的单色冷酷质感,大部分的印刷品由圆型的铬银色表层包围,让人联想到卫星和空间探测器表层所包裹的绝缘箔而立在印刷品之前的反光柱基则若隐若现。 印刷品中的图像,从达尔文描绘的生命之树,到一个现代物种演变的图表,再到对翘曲时空的一个抽象诠释,然后重复循环。每个循环之处,这些时空的载体总由一个对不上号的物体在柱基上对应着——一碗“咖喱面”,一个海绵宝宝的雕塑,或是一倍尼格罗尼鸡尾酒,每件物品都联系着一个更为个人化的历史和偏好。
这些单刷版画品,反映的是提拉瓦尼的创作和印刷过程中的重复续性的磋商。他们处在单一异性和多样性之间的交汇地带,但其中的图像却是重复的。然而3D打印物, 柱基,和作品标题纷纷牵引出另一层差异性。
在另一件作品:“时空穿越者的日历:无法绘制的心智图”中则出现了另一种手法。 这个有着八个版本的作品, 乍眼一看, 像是被手印留下痕迹的墨层——轻轻一触,便察觉黑色的墨汁是感热变色的。 在接近体温温度时时,其透明度不断提升,如彩票刮层般显露出依据斐波那契数列的网状图表。这是个让寻求自然和宇宙真理规律之人所着迷的数列, 但提拉瓦尼并没有追随这场如猎鲨记般的探索,他更像是借力于其无尽的魅力——一个如猫王出没般有力,有着如同永动机魔力一般的符号。
放在一起来看,两组作品点出了提拉瓦尼对印刷品之间的态度——每件作品中,都没有典范式的形态,或恒定的初衷。 两组作品均和其周围的环境和其接触的观者紧紧相连,正如他早期的关系行为艺术中那样——无论是感热变色的黑色印刷品,或不同形状所带来的不同质感,还有那些反射周围环境的的箔制印刷和铬色柱基。
重要的不是一个原件能被鉴别区分,而是“区分”本身可以被多样化。 这种对语境的高度关注可以被用来解释其作品——提拉瓦尼的这些作品,可能可以因其所处的不同环境而变化多端,艺术品本身也与周遭环境产生了某种对话。
抛开提拉瓦尼和印刷品的关系,这个展览整体上隐约沿袭着威廉·吉布森在小说 《The Gernsback Continuum》中对流行一时的科幻乌托邦所作的解刨。 故事中的作家遇上了八十年代未曾实现的科幻梦——飞艇和充气动力车充斥于他的视线,永恒而纯洁的现代主义必胜信念的梦碎。 而在展览中,借助类似于海绵宝宝的物体,这些角色纷纷倒置——他们如同导入那疯狂的恋的、荒唐的、支离破碎的时间性的镀铬世界的一个光圈,徘徊于我们这单调、平凡、直线运作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