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作者:Chris Moore 墨虎恺
translated by 译:Fei Wu
杨冬雪(出生于1984年)和吴俊勇、孙逊等新晋中国艺术家一样通过调侃、讽刺的画作与设计作品构成了历史、社会与政治的寓言。此次北京艺门画廊(香港)的个展是他在香港的首次展出,randian燃点就他的这次展览对他进行了采访。
Chris Moore:你在艺门画廊(香港)的新展《关于沉默的大多数》是关于什么的?
杨冬雪:首先我想纠正下这个题目,这个题目的错误是我的原因,十分抱歉。完整的题目应该是《几乎失去功能的碎片/》。
这个展览所关于的是我们无法改变的现象,甚至不愿去改变的故事,源于我们对不公、糟糕的现实的某种依赖。更多是一种结构性的匮乏与混乱。就好像这个世界如果没有盗贼,那全部警探就要下岗。在这样的情景下,对于大多数的艺术家来说,混乱是最好的养分。
Chris Moore:这次展览的题目和王小波的一本书同名,请问这是出于什么考虑?
杨冬雪:不光是那本书,其实有一个电影也叫这个名字。取名的时候我并非经过特殊的考虑,只是一个直觉。我认为,这些作品应该是一种态度——对于无法改变的情况,这是大多数人的情况。如果你持续关注我的创作就会发现,我做的作品都是关于意识和物质之间的关系的。对我来说,关于性、关于政治都不重要,这只是我特定时间内的思考,是在一个时间段内和特定情境下才能生效。我认为,重要的是我的劳动,我强调的是劳动力,艺术家唯一的价值就是劳动力和生产。至于政治,那是每个人都必须面对的,因此没有必要去考虑。这个问题是我解决不了的,充其量就是一个素材而已。我不想把作品定义为某一种想象,我希望用观众的眼睛去拼凑这个想象,让作品打开一扇门,而不是把作品固定在某个位置上。
Chris Moore:为什么采用水彩?
杨冬雪:画廊订制,方便运输。
Chris Moore:这里有件作品让我们想到以前经常出现在政治大会,或者运动会上的移动观众台——《几乎失去功能的碎片B》(2013)。请就这件作品谈谈你的感想。
杨冬雪:“几乎失去功能的碎片”这句文字指的是在特定的时间内,事物被意识加工。 而加工后的无论是观念还是输出形式将全部死于所谓的艺术制造中。如果在我存在的时候用某种动作去表演我从未存在过,或是无意识的存在,对我来说是很有意思的事。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我从05年至今的作品都可以在前面加上“几乎失去功能的碎片”这几个字。我这里所说的动作,只是在特定的时间、情境、空间内才能生效,如果离开这个特定的情境、空间,和时间后,进入生活本身,我是再普通不过的老百姓,一个相对比较快乐的奴隶。
至于《几乎失去功能的碎片》中的B、A或F的所有图像,它只是促使我进入创作的一个视觉素材,或者说是一个开始或结束的理由。
Chris Moore:很多作品里都有字母符号,比如刚提到的《几乎失去功能的碎片B》这件作品似乎让人联想到警察破案时的证据分类,或者小孩儿的学习辅助工具。这件作品是这两种意指的结合吗?
杨冬雪:这些数字和字母是《几乎失去功能的碎片》捣的鬼。
Chris Moore:骑龟的那个警官是谁?
杨冬雪:我不知道。不过你认为他是谁就是谁,我会相信你所认为的。
Chris Moore:展览上有大量性的内容——比如那个大地球用一个椎体插入小地球的作品。你是不是在性、政治与个人的自由表达之间建立了一种平行关系,无论是出于你个人还是笼统而言?
杨冬雪:其实没有你说的那么复杂,就是从直觉性地采集素材到直觉性地编辑图像,再挂到墙上。
Chris Moore:在性和政治处理上,这里是不是有吴俊勇和孙逊的影响?
杨冬雪:我并没有专注于处理这个问题,单从性和政治上来说,这个素材点我并不太感兴趣,这个话题太大了,大到根本不是问题。而且内容也太复杂了,如果把这个问题准确地数据化,太累了。我最多也就是依赖于这个情景素材编辑个图形故事罢了。至于受没受影响我不知道,会学习吧,从他们的作品中会吸收些我不知道的知识,因为他们也是值得我学习的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