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罗那上海当代艺术展能够在上周复出,奇迹也!数周,甚至数月来都在猜测纠结的一个问题是——批文下来了吗?展会能办吗?——终于,展会上周四的复活为这些猜测画上了句号。
展会招致的抱怨声不绝于耳,例如,面对是否能举办的各种八卦,组委会置若罔闻,没有做公关工作,开幕当晚冷冷清清(大部分国外画廊都没来得及报关)。特展的策展人比利安娜(Biljana Ciric)两周前就撤了。更糟糕的是:画廊得到通知,展会上不得进行任何交易,因为展会只得到了展示许可批文。这就是个笑话,画廊不得不想出变通之策,在展会外做买卖。
那些外国画廊群情激奋,作品是在开幕当晚快接近尾声的时候才挂好的,VIP们早已散去多时(Uli Sigg也在此现身)。还有些画廊在开幕两天后的周六才完成报关。韩国特展原定的位置在开幕一两天内竟然空空如也,魏玲画廊(吉隆坡)正在和其他国外画廊一起,打算与展会对簿公堂。很多人都对展会的组织者缺乏沟通感到失望。
门可罗雀是必然,我反而慢慢欣赏起了这座苏式建筑内部装饰的细节——无人问津还不如水泄不通好。
一些本土画廊也还是有成交量,他们的客户们也如约出席。James Cohan带来的李文光的精致绘画、BANK(上海)展出的耿旖旎的作品,还有北京空白空间的几位艺术家的作品(何岸、颜磊、徐渠)质量都非常不错。m97画廊王宁德的胶片滤膜作品(很难描述得更准确),以及王大卫的布面水泥底上水墨(上海非青计划)十分独特。一家韩国画廊展出了单色画大师朴栖甫(Park Seo-bo)的作品, Drawing Room画廊(马尼拉、新加坡)展出了菲律宾艺术家Mark Salvatus的作品。但我的猜测是,那些画廊主脸上的欢快不是因为卖掉了多少作品,而是展位租金打了大折扣,但那些国外画廊就惨了,除了租金,还得出作品运输费。
还有一些不可名状的展位:伯恩(Boun)画廊展出的那位艺术家有点奇怪,展位上有他自己设计的衣服,还有多件小幅的马,摆成马的形状展出。北京的蛙人艺术(Frogman Art)画廊带来的作品融汇了巴洛克的俗和拉斐尔前派的腻,可用“超俗”以蔽之,显然是为投新贵之趣。不过,这还不是全部。
每况愈下才是最让人痛心之处,自从2007年创立以来,“上海当代”也算是亚洲艺术届的一景,但在进口税、繁琐的手续,以及势不可挡的香港巴塞尔艺术展的双重压力下,这个展会也渐渐式微了。甚至,去年因为没拿到批文,都被提前取消了,所以今年在开幕之前也曾有很多不祥之兆。
最不妙的是,上海当代艺术展遇到了竞争。本月初上海艺术影像展的开幕人气沸腾,还有很多机构参加了周铁海担任总监的西岸艺术与设计博览会。小而精的Art021在11月份也将举办。从参展作品本身而言(不说组织效率、人流等),“上海当代”其实稍微比“艺术北京”好。“上海当代”夹在一系列高端展会与三线展会之间,表示压力很大,也许博洛尼亚展览集团(Bologna Fiere)要考虑的问题是还要不要淌这滩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