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亚地区在最近似乎已成为了艺术博览会的试验场。新加坡的‘艺术登陆新加坡’以东南亚艺术为重心,试图以地理位置优势吸引到印尼的藏家。香港巴塞尔有着国际品牌,吸引外国藏家和期盼在瑞士巴塞尔参展的亚洲画廊。上海艺术影像展则是一个专门展出摄影作品的博览会,抢占着此前被忽略的摄影市场。另有生机不再的政府系艺博会例如上海艺术博览会和上海春季艺术沙龙展,还有较小规模,组织散乱而欠缺视野的博罗那上海当代艺博会和其同类艺术北京。而近两年则出现了一些富有创意的新艺博会,在刚刚过去的九月里,马西姆•多里西亚尼(Massimo Torrigiani), 乐大豆和柴成炜策划了‘艺术都市’,一个在K11购物艺术中心中举办的小型艺博会,艺博会把一个展览平台和一系列全年期举办的活动联系在一起,‘艺术都市’于是和画廊保持着一整年持续的联系,不断地让潜在的买家参与到讲座和导览之中。
而真正改变以上这一格局的,无疑是在2013年由包一峰和应青蓝策划的上海廿一当代艺术博览会。两位创始人都是艺术收藏家,应青蓝是画廊主,而包一峰则是一个公关和活动策划公司的创办人。两人共同想到这个具有创造力的点子:“让我们动用起强大的藏家资源,邀请一些画廊参与到这个小规模的艺博会中,看看会产生什么化学效应。”结果自然皆大欢喜,艺术投资人们不但借此机会和老客户取得联系,又认识到了不少新朋友。而那些‘灯火阑珊处’的中国藏家,也则慢慢浮出水面。参与者们纷纷对作品的质量和设置的细致给予好评 – 终于有了一个管理有序,不至于让人在各展位奔波数小时后而头疼的博览会。而西岸艺术和设计博览会正想复制这个模式。身为艺术家同样是艺博会主席的周铁海(周也参与了2007年黄金时期的上海当代艺博会),有着强大的人际关系网络,他对艺术和商业市场有着同样敏锐的嗅觉,更有着政府关系方面的扶持,而这正是许多西方艺博会所忽略的范式。
西岸艺博会于九月二十五日,在徐汇区由一座废弃的飞机厂所改建的西岸艺术中心开幕。这个有着大型天窗、仍保留着许多工业痕迹的巨大空间,成为了25家本土和国际画廊的展会场地。顶层的设计展会部分则散布着一些画廊带来的设计展览,其中包括艺术门画廊(对中国传统家具的解构),《艺术财经》杂志带来的中国当代艺术名家设计的手织艺术地毯(尽管这个概念让人略微摸不着头脑)。底层则展出了一些知名作品,包括草间弥生的南瓜雕塑系列,与此同时还有一些主攻本土市场的展位所带来的年青中国艺术家的作品。“漂亮的空间和国际画廊精心策划的宽敞展位,再加上高质量的作品,共同构成了一个成功的范式。我们期待下一届的西岸博览会!”Hause and Wirth画廊的高级主管尼尔•温曼(Neil Wenman)这样评价道。而曾明俊, 北京魔金石空间的策展人,同样对博览会给予好评:“这是一个极为特殊的博览会模式,博览会小而精悍,空间绝佳,而宽敞的展位也给与了我们足够的空间来展示多元的展览内容。”
而博览会所得到的唯一微词,似乎是对其空调通风和交通方面的不满。尽管VIP们享受到了舒适待遇,而普通观众则在这个不在城市中心的地段难以打车回家。
总体上而言,绝大多数的画廊都对博览会的宣传和组织感到满意。曾明俊评价道:“整个博览会的组织,从其展览排布到强有力的宣传,均相当细致和严密。西岸邀请了20多位媒体合作伙伴。与此同时,画廊们也纷纷注重自我宣传。万事俱备,西岸有着成为这个地区艺术日历上一个重要活动的潜力。
‘地缘’可能是在此相当重要的一个词汇。画廊们纷纷取得了不错的销售成绩,大部分的藏家来自上海及周边地区,其中也有包括来自北京,香港和台湾的藏家。“我想博览会的重心放在了大陆的藏家上,除却在上海有生意的,并没有太多国外藏家来看。”BANK的总监马修(Mathieu Borysevicz)这样评价道。而艺术门上海的经理梅根•乐基(Megan Leckie)则说:“从人群分布上而言,大部分是中国的顶级藏家和年轻藏家。他们来看,有些也买了作品。”
天线空间的总监王子觉得藏家的口味仍趋于保守,“大部分藏家倾向于购买有二级市场潜力的作品。他们相对较为谨慎。画廊正在举办黄宇兴的画展,而每个来我们展位的藏家都在问黄宇兴的作品。”
尽管大部分画廊热衷于和本土藏家搞好关系,但实际销量并不尽人如意。马修说道:“销量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理想,尤其是在看到周铁海的大力宣传后…我想中国藏家们并没有急需买入的需求,他们大多都在亦步亦趋,我想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博览会给了我很多有意思的对话。”
不过总体而言,大部分画廊还是业绩不凡。Hauser and Wirth带来了六位本土和海外艺术家的作品。“我们在开幕当晚有着不错的销量,来自上海和北京的重要客户都来捧场并积极买入。我们带来了托马斯·豪斯雅戈(Thomas Houseago), 张恩利, 斯特林·鲁比(Sterling Ruby), 克里斯多佛·厄尔(Christopher Orr), 威廉·萨斯纳尔(Wilhelm Sasnal)和杰克布·朱利安·科夫斯基 (Jakub Julian Ziolkowski)”的作品。艺术门售出了几幅任日的蜂蜡雕塑,朱金石的一些画作,另有一幅吉姆·兰比(Jim Lambie)的金属画作《Metal Box Hyacinth Orchid》卖给了一家重要机构。天线空间卖出了新晋艺术家李明的画作,以及王墒和刘晓辉的作品。北京的空白空间据说作品已全部售空,全是青年艺术家石至莹的画作。
艾可画廊的老板罗伯托·切瑞西亚(Roberto Ceresia)说他们的几件重要作品也已售出,并对博览会的未来相当看好:“我十分欣赏这个艺博会的全新模式,巨大的空间给了25家参展画廊极宽敞的展位。”在超过140平米的展位里,藏家可以在舒适的环境下欣赏作品,而免受如上海艺术影像展和香港巴塞尔人来人往的打扰。但也正是因为徐汇区政府的支持,博览会有着‘公共’部分,即在十月一日到二十五日期间作为展览向公众开放。在西岸艺术与设计展和上海廿一,画廊和观众们都遵循着‘少即是多’的道理。 而艺博会在西岸的地理位置也是其取得成功的决定性因素。8.4公里长的西岸文化走廊囊括了余德耀美术馆、龙美术馆和东方梦工厂,后者曾是徐汇区前任区长过剑飞的一个项目。这项计划旨在把原来的由龙华机场和运输制造工业区转变为一个四百万平米的商贸区。尽管这片区域本应布满咖啡馆和剧院,但区域的布局规划使得这些机构并没能在步行距离之内,这和纽约的博物馆街仍有一定差距,于是此地尚未成为一个旅游去处,而仅仅是展览开幕时才会特地前往。然后抛开这些规划上的问题,西岸博览会必将得益于这个不断扩张的计划,政府的大力支持也能助其打破组织上的繁枝缛节。
The fair’s location in the West Bund area is also crucial to its success. The 8.4 km long West Bund Cultural Corridor which includes the Yuz Museum, the Long Museum and Oriental Dreamworks is part of an inititative by Xu Hui district mayor Jian Fei. The plan was to turn the former industrial zone which included the Longhua airport and shipping and manufacturing facilities into 4 million sqm of commercial, business development. The area is supposed to be dotted with cafes and theaters, but sadly the layout means that these institutions are not really in walking distance, unlike say New York’s museum mile and therefore it has not really become a destination, rather a place one goes to see a specific museum opening. Still despite the planning flaws, the fair should benefit from being part of something bigger with strong government support to help cut through organizational red tap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