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terview with Larry Warsh
2011年5月作为一位艺术收藏家和艾未未的老朋友，拉里•沃西 (Larry Warsh) 將艾未未的装置作品《十二兽首》放置在了纽约曼哈顿的普利策喷泉。从此《十二兽首》便开始了它的世界巡展之旅，包括在伦敦的萨默塞特宫院内的展出。
《十二兽首》是以前圆明园内喷泉的超大尺寸复制品，那些原始的动物喷泉头部在1860年英法联军洗劫圆明园时被偷走了，各件都散落在世界各地。从那以后，只找到了7件兽首，其中的5件已经回归中国，其中有由澳门赌王何鸿燊在2003年购回的猪首和后来在2007年购回的马首（据说价钱几乎达到了9百万美元）。另外两件兽首，鼠首和兔首2009年在伊夫•圣•罗兰拍卖会上成交，但在中国的投标人——买方为中华文物基金会——以民族主义的理由拒绝付款后，又取消了。目前这两件兽首仍然归属圣罗兰的长期伙伴皮埃尔•贝杰。牛首、虎首和猴首连续由隶属于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中国保利集团购回。仍然不知所踪的还有龙首、蛇首、羊首、狗首和鸡首，而这些在艾未未的作品中都被他自己设计的兽首替代了。
墨虎恺：你能告诉我们，你与艾未未是怎样相识的吗？
沃希：2005年的某个时候我在北京遇到了艾。我们立刻就攀谈上了。艾未未在纽约生活了12年，所以彼此间就有了自然的联系，在我们之间就艺术和文化也有一种共通的理解。从那以后，我一直在收藏他的作品，也一直在与他合作。他是个很了不起的艺术家，是一个真正有远见的人。
拉里•沃希 (Larry Warsh) 和 艾未未 （2009年9月，北京）
墨：那么《十二兽首》的想法是如何孕育的呢？
沃希：我考虑公共雕塑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大概在2008年的早些时候我跟艾未未讨论了这个话题。当然他对这个概念非常感兴趣。开始我们只是在一起交换了很多想法，看了很多公共雕塑作品。接着他开始访问纽约以便了解创作的可能性。他产生兽首的想法大概是在当圣罗兰在佳士得沸沸扬扬的拍卖当口，当时有两件（圆明园）兽首出现在拍卖会上。创作超大尺寸的兽首的意图是非常棒的想法，一个是它非常接近中国的历史，以及现代的政治／社会问题。从那儿开始，我们就在一起工作，来实现这个概念并真正地进行十二兽首的创作和制作。那是一个非常令人不可思议的过程。《十二生肖／兽首》的世界巡展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这个星期我们才确认了《十二兽首》在台北美术馆展出的日期。
沃希：从2011年5月4日到7月15日，《十二生肖／兽首》是放置在纽约市具有悠久历史的普利策喷泉中的。在雕塑的安装过程中，我有幸参观了很多次兽首，在其威严之下看到这个展览总是很让人激动。如果我对艾未未或者他的艺术一无所知、或者对于这件特别的作品因与中国文化的联系而具有的重要意义毫不知情的话，我仍然会为兽首和他们在普利策喷泉的装置而感到惊叹。这是喷泉（普利策喷泉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历史上第一次允许公共雕塑放置在喷泉内。
《十二生肖／兽首》，纽约普利策喷泉，2011年5月。
墨：可以介绍一下去看《十二兽首》时，一天中你最喜欢的时间段是什么时候呢？［如果你可以提供一张相关的照片，将不胜感激］
沃希：一天中我最喜欢参观兽首的时间总是清晨时分，当纽约这座城市刚刚开始它的一天。一日之晨更能展示这件装置作品的威严之态。不过在伦敦的萨默塞特宫（Somerset House），我喜欢在傍晚时分看到点亮的装置。非常地让人印象深刻。
墨：你曾经参观过圆明园？
沃希：是的。我在去北京进行我的“研究”旅途中，去参观了圆明园，以便对历史、圆明园的规模以及原始兽首有更好的感知。
墨：因为艾未未的监禁以及近来的释放，是如何改变了《兽首》的意义呢？
沃希：我觉得《十二兽首》在为艾未未而表达，为艺术家创造了一个公开露面的机会。特别是自从他目前无法旅行开始，目前进行的展览，做为他的声音是非常的重要。就像我上面提到的，《十二兽首》的创作经历了数年。将这些作品在世界范围内展出一直是艾未未的目标。在某些方面我相信他近来的监禁和释放与他作为一名艺术家的作品之间是没有关联的。当然艾未未所作的每一件事都与他的政治相关；然而，《兽首》作为艾未未独一无二的创作之声的见证，是站在他们自己的立场之上。当然，因为艾未未近来与中国官方间的麻烦，他的《兽首》有了更深刻的含义。他的《十二兽首》的精华是“自由”，激发着全世界的人们。
墨：作为喷泉的参观者，不论是在普利策喷泉还是其他的地方，是不是中国人有关系吗？
沃希：没有，当然没有。艾未未的《兽首》是创作给每一个人来享受的，特别是孩子们。来自各行各业的人们都喜欢动物，并且享受户外的大型雕塑。尽管最原始的十二生肖兽首是与中国历史有关的，他们也只是十二个从任何“深层”的意义中解脱出来的气势恢宏、让人愉悦的动物头。
《十二生肖／兽首》，伦敦萨默塞特宫，2011年5月。
墨：你希望看到怎样的变化，你认为将会有变化吗？
沃希：我希望看到每一个人达到他们的目标、以他们自己的方式获得成功、在一个允许自由表达的和谐世界里享受人生。我意识到那些都是理想化的想法，但是我们还是必须为我们的梦想努力，相信人类有能力实现和平与繁荣。
墨：哪一个是你最喜欢的喷泉兽首？
沃希：我属猴，所以我自然喜欢猴子。实际上我没有最喜欢的。所有的十二个兽首雕塑以他们各自己的方式，都十分的有震撼力和有趣。
墨：下一次艾未未来纽约，你会带他去哪里吃晚餐？
沃希：上一次艾未未在纽约的时候，我们在中城区享受了一顿丰盛的五香熏牛肉 (pastrami) 三明治。内心里艾未未是一个真正的纽约人。下一次他来纽约，也许我们能够在东村或者甚至是唐人街的某个地方吃饭。得看他的心情和胃口。
墨：那么《兽首》的未来是什么？你希望看到它出现在圆明园吗？
沃希：目前，《十二兽首》系列正在台湾的台北市立美术馆展览。这些兽首也将会在亚洲的其他城市展览，希望有一天能够在北京展出。是的，那将会是令人难以置信的。但当然这只会在恰当的环境中、恰当的政治气氛里出现；并且当然还要在对艾未未的尊重之下。
《十二生肖／兽首》 现在正在洛杉矶艺术博物馆 (Los Angeles County Museum of Art) 中展出至2012年2月15日。从2011年10月29日至2012年1月29日，《十二兽首》也将会同时在台北美术馆展出。它随后将前往德克萨斯的赫曼公园 (Hermann Park) (2012年2月25日至2012年6月1日)。在世界巡展中的机构还包括安迪沃霍尔美术馆和卡内基美术馆 (Andy Warhol Museum and Carnegie Museum of Art) (2012年10月1日至12月31日)，以及在华盛顿特区的赫什霍恩博物馆暨雕塑公园 (Hirschhorm Musem and Sculpture Garden) (2012年10月4日至2013年2月24日)。策展人还在继续增加国内和国际的地点，敬请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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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鸣谢： 画廊及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