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廿年回归前后话” , 1a space(香港九龙土瓜湾马头角道63号牛棚艺术村14号),2017年6月29日到2017年7月31日
作为对第一个迭代——2007年的“十年回归前后话”的跟进,空间最近举办的“廿年回归前后话”平静而深刻地反思了身份、国家主权和边界的问题。
严瑞芳的录像三重奏巧妙地把鸽子用作叙事者和一种隐喻,检测了有关新移民和社会绝望的问题。尤为尖锐的是《坠落如羽》。作品要求参与者模拟鸟儿的运动——行走和拍打翅膀,在缓慢的动作中滑稽地倒下。这一切都发生在维多利亚港及其周边地区。坠落的动作既传达了无助的基本概念,也令人回忆起大量的视觉图像,如前英国首相玛格丽特·撒切尔的一摔——她在1982年来华洽谈香港的未来时于北京人民大会堂的台阶上摔倒;还有非典型肺炎(SARS)——最初在中国南部爆发但却严重地打击了香港的疾病在2013年致使二三百人死亡(“倒下”)。
鉴于强调了微信与淘宝的使用以及跨境的合作,人们很容易把罗玉梅的《项目123》和《下雨了,你那边几点?》看作是对香港与大陆身份之间界限之模糊的隐喻。现场展示的还包含两双由艺术家及其北京的朋友穿破的运动鞋,贯穿于这些作品中的柔情抵抗了简单的定论。
人们可以想象,曾德平处理的艺术就像是一位日本花道大师的作品,或像是带有轻慢意向的集合艺术作品。一部分中,撩人的“花朵”实际上是一串由发夹固定在一起的未被用过的月经垫;另一部分中,一块土被倒入了一个玻璃盒内。干花的硬枝装饰着置物架。曾德平以置物架的形式呈现自己对过去二十年的反思,他这种少有的展现方式,在很大程度上体现了香港的精神:香港作为世界地图上的一个小点,繁华的金融中心——看到英国、中国和日本人在收缩他们的军队和政治力量——是一个永远在吸收和改变的地方。
Yim Sui Fong, “Black Bird Island”, video, 6’30”, sound, color 严瑞芳,《黑鸟岛》,录像,6’30”,有声,彩色
Yim Sui Fong, “Black Bird Island”, video, 6’30”, sound, color 严瑞芳,《黑鸟岛》,录像,6’30”,有声,彩色
Yim Sui Fong, “Fall like a Feather”, performative act in various locations in Hong Kong, video documentation, 11’15”, sound, color 严瑞芳,《坠落如羽》,行动表演于香港多处地区演出,录像纪录11’15”,有声彩色
Tsang Tak Ping, “Six Scenarios of Mindful Practice: Ego-centric Suffering, Severe Attachment” 曾德平,《起心动念六境:烦恼自寻,我见尤烈》
Tsang Tak Ping, “Six Scenarios of Mindful Practice: Ego-centric Suffering, Severe Attachment” 曾德平,《起心动念六境:烦恼自寻,我见尤烈》
Law Yuk Mui,”It is raining, what time is it there” 罗玉梅,《下雨了,你那边几点?》
Law Yuk Mui,”It is raining, what time is it there” 罗玉梅,《下雨了,你那边几点?》
“ 广东快车:来自珠江三角洲的艺术” ,M+ 展亭(西九文化区),2017年6月23日到2017年9月10日
鉴于习主席到访香港(以及西九龙文化区),M+决定在香港回归20周年之际办个珠江三角洲而非香港的展览,这一点儿也不意外。另外正如一些人想要表白的那样,艺术是政治的。作为侯瀚如2003年在威尼斯双年展策划的“紧急地带(Z.O.U –Zone of Urgency )”一部分的重新上演,此次展览暴露了2003年珠江三角洲的艺术家所关注的问题,并且询问:在这些问题中,还剩多少是与当下有关的?
在现场展出的37件作品内,有陈劭雄的《花样反恐》。扭曲的录像呈现了飞机欲要撞向上海东方明珠和广州中信大厦的瞬间。作品明显在向9-11看齐,但是在这,随着飞机要么在它们的机头触碰到高塔和大厦的时候消失在半空,要么就像在科幻片里,中信大厦的顶部滑稽地转弯进而完全躲过了飞机,中国荒谬地不受此类袭击的影响。
在2003年的广东“基础建设”是个时髦的词语,而林一林在他经典的六频录像《温床》中,以十分幽默的方式强调了这一词语的危险。在其中一个录像里,林一林在一块砖一块砖地移动一面墙壁,穿过了广州其中一条最为繁忙的街道。在另一个录像里,穿上了整套游泳装备的林一林被夹在了两块巨大的砖之间,他的手在挥舞,像似在努力地——又徒劳地——从中挣脱出来。快进十五年,随着广州完成了从一座沙砾飞舞的工业城市向一座光滑整洁的新兴城市的转变,城市入侵的迹象几乎完全地消失了。
梁鉅辉那件视觉感丰富的作品《城》,简洁地体现了每座城的挣扎。拍摄了个体背影的照片与一个由人与建筑组成的漩涡式的数码池并置。池子似乎被吸入了一个庞然大物(“城”)的底部,这让人好奇,在“发展”的口号下,密集的城市环境中还有多少空间是留给个体的。而这仍是一个时至今日密切相关的问题。
“Canton Express”, exhibition view, 2017 (courtesy of M+, Hong Kong) “广东快车”,展览现场,2017(图片由香港M+博物馆提供)
Liang Juhui, “City”, Merbau wood, transparency, single-channel video (colour, sound). M+, Hong Kong. Gift of Guan Yi, 2013 (Courtesy of M+, Hong Kong) 梁巨辉,《城》,曲木、透明胶片、单频道录像(彩色,有声) 。香港M+博物馆藏品, 管艺捐赠, 2013年(图片由香港M+博物馆提供)
Chen Shaoxiong, “Figure Anti-Terrorism”, Carved wooden chess pieces, furniture, two-channel video (colour, sound). M+, Hong Kong. Gift of Guan Yi, 2013 (Courtesy of M+, Hong Kong) 陈劭雄,《花样反恐》,木雕国际象棋、家具、双频道录像(彩色,有声)。香港M+博物馆藏品, 管艺捐赠, 2013年(图片由香港M+博物馆提供)
Lin Yilin, “Hotbed”, Steel frame bunk bed, bricks, six-channel video (colour, sound). M+, Hong Kong. Gift of Guan Yi, 2013 (Courtesy of M+, Hong Kong) 林一林,《温床》,钢架双层床、砖、六频道视像(彩色,有声) 。香港M+博物馆藏品, 管艺捐赠, 2013年(图片由香港M+博物馆提供)
Xu Tan,”Biennale.dog”, digital print on vinyl banner. M+, Hong Kong. Gift of Guan Yi, 2013 (Courtesy of M+, Hong Kong) 徐坦,《双年展‧狗》,数码帆布横额。香港M+博物馆藏品, 管艺捐赠, 2013年(图片由香港M+博物馆提供)
Fereydoun Ave ,“阿巴斯国王和他的男仆” ,Rossi & Rossi(黄竹坑,香叶道6号,益年工业大厦3C),2017年5月27日到2017年7月29日
阿巴斯一世既长久以来既被视为波斯统治者中最称职的一位,也是当中残忍的一位。而这种分裂成为Fereydoun Ave最近在香港Rossi & Rossi举办的个展主题。 展览题目涉及一幅十七世纪描绘了一位年轻的仆人正在为国王斟酒的画作。这样的温馨时刻与一则将国王描述成残酷暴君的故事有着强烈的反差,故事中他谋杀了一儿并使另外的两个变瞎。
在某种程度上,“阿巴斯国王和他的男仆”是Ave《Rotsam》系列的延续,他在这探讨了传统伊朗社会中男子气概的典范。《Rotsam》把“理想的”男性英雄放在了大鸟和喷漆喷绘的背景之上,但是在这,从媚俗的杂志剪下的男子摔跤手的图片被贴在了由德黑兰集市的织物制成的棉被上。去除这些摔跤手原先的语境,摆出各种“大丈夫”姿势的他们显得柔弱,进而变成了一个纯粹的旁注,与棉被丰富的纹理形成对比。这些摔跤手的面部和身体被溅入画中的红白颜料进一步掩盖——这样的技法也是在向曾与艺术家共享一间工作室的赛·托姆布雷致敬。在这,《lahaf》或填充棉被存在双重的意义:它既温暖舒适,也覆盖抑制。
在这些互为矛盾的故事中,Ave提示了现代伊朗的差异:就像国王仁慈的公众形象掩饰了一种更加暴力的倾向,伊朗男子气概的典范长期以来屈服于一类更加疏远的叙述。
Fereydoun Ave, “Shah Abbas and His Page Boy”, installation view, Rossi & Rossi, 2017 (Courtesy of Rossi & Rossi) Fereydoun Ave,“沙阿·阿巴斯和他的男仆”,展览现场,Rossi & Rossi,2017(图片由Rossi & Rossi提供)
Fereydoun Ave, “Shah Abbas and His Page Boy”, installation view, Rossi & Rossi, 2017 (Courtesy of Rossi & Rossi) Fereydoun Ave,“沙阿·阿巴斯和他的男仆”,展览现场,Rossi & Rossi,2017(图片由Rossi & Rossi提供)
Fereydoun Ave, “Lahaf 19″, 183 cm x 320 cm (courtesy of Rossi & Rossi) Fereydoun Ave,《Lahaf 19》,183 cm x 320 cm(图片由Rossi & Rossi提供)
Fereydoun Ave, “Rostam” (Courtesy of Rossi & Rossi) Fereydoun Ave,《Rostam》(图片由Rossi & Rossi提供)
黄琮瑜,“离心力:黄琮瑜的艺术力场” ,汉雅轩(香港中环毕打街12号毕打行401室),2017年6月10日到2017年7月15日
在黄琮瑜于汉雅轩举办的首场个展上,电脑技术和一种反乌托邦的视角在他一系列令人不安的绘画和动画中合并。大概艺术家最为人熟知的是他的动画,这类作品熟练地把讽刺而幽默的叙事风格和回复本源的插画与哲学方面的基础材料结合起来。许多人看过艺术家在香港艺术博物馆的“水墨艺术vs.水墨艺术”中首次展示的《伊甸园》。在展览“离心力”中,艺术家还带来了另外三件作品:《所多玛城》、《再生缘》和《肉食者》。毫无保留地进行性描述的《所多玛城》很可能是最吸引眼球的,而《肉食者》很好地把握了我们目前对机器人智能的着迷及害怕。作品中,类似骨骼的钥匙代替了头部,并且人们把这样的钥匙头插到了插座上来充电。在另一个房间中,《相生阵》是最为严肃的作品但也不太成功,这件包含了木头、纸张以及数码手卷的组合就是对生命周期、转生和死亡的老一套解说。
展览还表明,黄琮瑜涉足水墨画。虽然画面看上去像是来自远古的传统风景,但是艺术家的创作由科幻的防空洞(sci-fi bunkers)所分解,如同策展人瓦莱丽·C·多兰在其文章中指出的,这些形式主义的设计与自然元素的生物形态并置。任何与人类生命有关的迹象都已不复存在,剩下的整个世界是翻滚的水域,模糊不清的山岳以及太阳自海面升起而创造出一阵彩云的瞬间,大概与我们想象的生命的起源没有什么不同。对我而言,这件作品十分强烈地表达了生命周期性。
WONG Chung-yu, “Carnivore”, real-time random animation, 2015 (image courtesy of the artist and Hanart TZ Gallery) 黄琮瑜,《肉食者》,动画,2015(图片由艺术家及汉雅轩提供)
WONG Chung-yu, “A Transiting Cycle of Dualism”, installation: ink on paper, pastel, wooden furniture, digital media with interaction, 250 x 700 x 700 cm, 2013 (image courtesy of the artist and Hanart TZ Gallery) 黄琮瑜《相生阵》,装置艺术:水墨纸本、粉彩、木制品、互动数码媒体,250 x 700 x 700 cm,2013(图片由艺术家及汉雅轩提供)
WONG Chung-yu, “A Transiting Cycle of Dualism”, installation: ink on paper, pastel, wooden furniture, digital media with interaction, 250 x 700 x 700 cm, 2013 (image courtesy of the artist and Hanart TZ Gallery) 黄琮瑜《相生阵》,装置艺术:水墨纸本、粉彩、木制品、互动数码媒体,250 x 700 x 700 cm,2013(图片由艺术家及汉雅轩提供)
WONG Chung-yu, “The Phantasm 5”, ink and color on silk, diptych: 183 x 183 cm, 2015 (image courtesy of the artist and Hanart TZ Gallery) 黄琮瑜,《幻景图5》,水墨 设色 绢本,双联屏 : 183 x 183 cm,2015(图片由艺术家及汉雅轩提供)
Wong Chung-yu, “Centrifugal Force: The Art Field of Wong Chung-yu”, installation view, Hanart TZ Gallery, 2017 (image courtesy of Hanart TZ Gallery; photography by Kitmin Lee) 黄琮瑜,“离心力:黄琮瑜的艺术力场”,展览现场,汉雅轩,2017(图片由汉雅轩提供; 摄影:Kitmin Lee)
Wong Chung-yu, “Centrifugal Force: The Art Field of Wong Chung-yu”, installation view, Hanart TZ Gallery, 2017(image courtesy of Hanart TZ Gallery; photography by Kitmin Lee) 黄琮瑜,“离心力:黄琮瑜的艺术力场”,展览现场,汉雅轩,2017(图片由汉雅轩提供; 摄影:Kitmin Lee)
Jacqueline Kiyomi Gordon“catchy” ,Empty Gallery(香港田湾渔丰街3 号大洋中心19楼),2017年6月18日到2017年8月19日
Jacqueline Kiyomi Gordon在之前的展览中呈现了美国军队对长程声波设备(LRAD)的使用,现在,她为其在香港的展览挑选了一个明显更加轻松的主题:流行乐产业。你大概会这么认为,但流行乐实际上并非如此轻松。
考虑到全球娱乐业是怎样成为一个极其重要的品味调制器的,Gordon论证了:根本像LRAD或消音室的设备可用来操纵人对声音和声波的体验。Gordon与一群音乐上的专业人士合作并变出了一首流行歌《Catchy》。这首歌由遍布画廊的多频扬声器播放。墙上的多个吸音设备形成了不规则的图案,并且你聆听声音的过程进一步被充气的装置中断。这些充气装置在泄气的时候像是把光滑的会客椅,而在充气的时候像是个你迫不及待想要离开的险恶迷宫。在下层楼那,垫子中的几个成为了焦点,它们斑斓的色彩是某首歌曲的声波的化身,这首歌曲朗朗上口的节拍将在你离开画廊之后,于你的脑海中回荡很长一段时间。你有点儿踉跄地走出黑暗之地并重见天日,在你意识到你仍旧在感情被操控这事上毫无防备时,你会有那么点明白人类的感觉是有多容易被操纵的。
Jacqueline Kiyomi Gordon, “Noise Blanket, No. 10”, 2017 (Courtesy of Empty Gallery) Jacqueline Kiyomi Gordon,《噪音毯子,No. 10》,2017(图片由Empty Gallery 提供)
Jacqueline Kiyomi Gordon, “Not Exactly B Flat”, 2017 (Courtesy of Empty Gallery) Jacqueline Kiyomi Gordon,《不全是降B调》,2017(图片由Empty Gallery 提供)
Jacqueline Kiyomi Gordon, “Not Exactly B Flat”, 2017 (Courtesy of Empty Gallery) Jacqueline Kiyomi Gordon,《不全是降B调》,2017(图片由Empty Gallery 提供)
Jacqueline Kiyomi Gordon,(左边)《噪音毯子,No. 7》,2017 / (中间)《噪音毯子,No. 6》,2017/(右边)《噪音毯子,No. 9》,2017(图片由Empty Gallery 提供)
Jacqueline Kiyomi Gordon, “Noise Blanket, No. 5”, 2017 (Courtesy of Empty Gallery) Jacqueline Kiyomi Gordon,《噪音毯子,No. 5》,2017(图片由Empty Gallery 提供)
陈德良,“离境陈德良与越南现代艺术的交织” ,德萨画廊(香港黄竹坑道21号环汇广场20楼),2017年5月26日到2017年7月8日
当香港(仍旧)挣扎于接受它的身份认同时,越南正面临自身的殖民和历史所制造的缠扰。通过邀请出生于美国并居住在越南的艺术家陈德良来回应传统的越南艺术,德萨画廊近期的展览“离境”使观者一睹了越南的这种现状。艺术家用四个安装了扩音器的梁柱来重现了河内市的中心。其中的一根梁柱被推翻并无助地躺在地上。扩音器播放的并非爆炸式的宣传信息,而是越南音乐家Nhung Nguyen创作的舒缓的曲子。那么,这首曲子是象征希望——期盼新的越南,还是代表挽歌——哀悼催死的它呢?
艺术家对舞台效果的喜爱也可在《Vital Matter》中感受得到。三个未烧制的陶泥雕塑被放在了密封的玻璃柜中。安装的洒水装置会每隔十分钟喷一次水,进而打湿并破坏这些雕塑。虽然融化雕塑的想法并不新鲜,但是在与墙后的那些绘有端庄的越南女人、鱼头等的传统绘画对比时,这件作品具有了新的意涵:对美的永恒和越南的传统提出质疑。
当然,这里也有一些遗漏。由亚克力剪贴画构成的《Our Lady of La Vang》(2017)使人想起了1798年玛利亚显灵事件。据说在越南的天主教徒遭到大迫害的时候,圣母玛利亚在越南教堂“Our Lady of La Vang”显灵。而且作品似乎也在向马蒂斯致敬,但是前者——显灵事件与后者——致敬马蒂斯之间的关系并不清晰。又或者按照法国装饰艺术风格建造的《The Gates of Hell》,它的底部有文字“Ecole Superieure des Beaux Art”(美术学院)和“Indo Chine”(印度支那),且顶部有文字“Cong Dia Nguc (‘The Gates of Hell’的越南语)”。作品强调了殖民主义的两面性:它既给越南带来了诸如美院这样的高等学府,但也给其留下了至今依旧无法解决的由殖民遗产所致的泥泞小道。虽然非常值得发Instagram,但是带有说教味道的信息没有什么想象的余地。
对我而言,最高点是名为《Configurations in Black(After Nguyen Phan Chanh)》的低调的四联绢画。绢画艺术家Nguyen因他娴熟技术和对农村生活的描绘而为人熟知。去除任何舞台效果或道德信息,作品的布局遵循传统——描绘日常的生活,但是陈德良凭借画中突然出现的一条腿、一只胳膊和颈背,使这件作品具有了个人的特色,让人目睹:他想要把越南的具象画领向何处。
R. Streitmatter-Tran , “Departures: Intersecting Modern Vietnamese Art with R. Streitmatter-Tran”, de Sarthe Gallery, Hong Kong, 2017 (courtesy of de Sarthe Gallery) 陈德良,“离境:陈德良与越南现代艺术的交织”,展览现场,德萨画廊,香港,2017(图片由德萨画廊提供)
R. Streitmatter-Tran , “Departures: Intersecting Modern Vietnamese Art with R. Streitmatter-Tran”, de Sarthe Gallery, Hong Kong, 2017 (courtesy of de Sarthe Gallery) 陈德良,“离境:陈德良与越南现代艺术的交织”,展览现场,德萨画廊,香港,2017(图片由德萨画廊提供)
R. Streitmatter-Tran , “Departures: Intersecting Modern Vietnamese Art with R. Streitmatter-Tran”, de Sarthe Gallery, Hong Kong, 2017 (courtesy of de Sarthe Gallery) 陈德良,“离境:陈德良与越南现代艺术的交织”,展览现场,德萨画廊,香港,2017(图片由德萨画廊提供)
R. Streitmatter-Tran , “Departures: Intersecting Modern Vietnamese Art with R. Streitmatter-Tran”, de Sarthe Gallery, Hong Kong, 2017 (courtesy of de Sarthe Gallery) 陈德良,“离境:陈德良与越南现代艺术的交织”,展览现场,德萨画廊,香港,2017(图片由德萨画廊提供
R. Streitmatter-Tran , “Departures: Intersecting Modern Vietnamese Art with R. Streitmatter-Tran”, de Sarthe Gallery, Hong Kong, 2017 (courtesy of de Sarthe Gallery) 陈德良,“离境:陈德良与越南现代艺术的交织”,展览现场,德萨画廊,香港,2017(图片由德萨画廊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