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兹(Frieze)纽约艺博会已经渐趋落幕。“不是太振奋人心”,一位纽约画廊人员如此评论,确实如此,此次艺博会的气氛称不上热烈。尽管对于此类事件要想得出全然一致的评价是近乎不可能的(虽然一贯怀疑派还是做出了成功宣告),这周给人的印象是一个迟缓的展览,销售额较之去年要小,甚至从开幕日起,寻求作品的收藏家就不如往年来得多。
看起来欧洲藏家和机构的数目出现了显著的下降。这也是不足为奇的——布鲁塞尔艺博会(Art Brussels),柏林周末画廊展,威尼斯双年展都在今年接二连三地开办,威尼斯双年展于上周才开幕;许多欧洲藏家更愿意就近前往利斯特和巴塞尔,而非千里迢迢地赶往大洋彼岸的美国。显然这次的弗雷兹艺博会受困于此种艺术活动的僵局,此类问题当国际性组织为吸引高端的群体而彼此拥抢时就一定继续存在,每一组织都试图诱劝相同的一级群体(至少在欧洲和美国是如此)。春季行事历变得越来越壅塞的同时,也许艺术圈很快不得不面对更为冷冽的寒冬。
硬币的另一面是:本届弗雷兹艺博会非故意地成为了一个相当“本土”的展览。纽约的画廊都相当满足(说不上很兴奋) ,当然也就有幸躲过空运或者海运的折腾。他们的收藏者们以展台为接触点在台前台后做了一些收购。与这座城市中的其他展会相比,弗雷兹艺博会显然从一开始就使得军械库超负载,同样明显的是其能量在纽约市沿着自己的趋向继续涌流。NADA艺术品交易商协会至本周为止在市中心举办的具有领军地位的展览是弗雷兹艺博会之外最多被谈论的展会活动,它虽然赢得了关注,却未必证明其能不负众望。今年的NADA展不再像前几届那样锋芒毕露,展品中有不少和谐而亲民的画作。
从外观上看,本届弗雷兹艺博会显得空旷敞亮,尽管参展的画廊数目比去年还略多些。对有效空间的利用有出彩之处也有败笔。有些展位实在是太巨大太敞开了,以至于看起来更像是大楼的底层大堂而非展位。但来自奥斯陆的“标准画廊”(Standard Gallery)却将错就错地利用了侧边敞开的形式,安装了一面巨大的单幅屏幕,在其上播演Ian Cheng(郑曦然)的动画作品。在那些最引人注目的展台中,我们可以看见Esther Schipper(艾斯特·施佩尔),Bureau, gb Agency, James Fuentes(詹姆斯·富恩特斯),Instituto de Vision,A Gentil Carioca,天线空间,Bortolami和Derek Eller这些画廊。有四家来自中国的画廊参展,Leo Xu Projects的展品是新媒体艺术家Aaajiao(徐文凯)的新作,一件精妙的装置,其电缆横跨展台而显示器则置于墙上。不远处是天线空间紧凑型展台的重点:一座胸像和刘鼎的大幅炭画并列。博而励画廊的展品中包含着康万华的袖珍画。长征空间展位所推出独具特色的展品如今已经为其艺展举办方所熟悉:由没顶公司出品的徐震“天下”系列中的一幅画作;汪建伟的小型壁挂式雕刻和展望的一个装置。
会场中到处可见而引人注目的是托尼·奥斯勒(Tony Oursler)创作的大头及妮可·沃纳斯(Nicole Werners)的为毛皮大衣所覆盖的无题座椅。除了展会直接预订的声音艺术项目外,声基及动态作品全然阙如,摄像作品则少之又少。展会中占主导地位的是绘画,装置和雕塑。
最具冲击力的项目无疑是皮娅·卡米尔(Pia Camil)的“可穿戴的画作”——以硬质帆布为材料制成的宽纹斗篷。每天早晨人们为亲身尝试其风采而排成长队。数位看起来志得气满之人穿着它们在会场中四处走动——最终这成为无处不在的免费艺术包的替代品。其他人则为了八元一杯的咖啡而排队,那些不耐烦各种排队等待的人们躺在饰有寇拉克里•阿让诺度才(Korakrit Arunanondchai)的涂绘的按摩椅中,自觉或不自觉地制造出他们自己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