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空间 ( 北京朝阳区草场地机场辅路草场地), 2014年9月6日-10月19日
这场展览最引人之处在于其形式,或者说物态的清晰。每一个形状、颜色,和线条都有着工业复制品的精确,而不像独一无二的艺术品,其中,观者看不到太多艺术家的直接介入;相反,艺术家的意图以及展览的主题则显得格外突出——一个在匈牙利被讽喻作“古拉希共产主义”。这个名词在当时的中国有了另一层误读和复杂性,它被毛泽东误译和贬损成“土豆烧牛肉共产主义”。
展览中并没有很多作品,在远端的墙上《一夜回到解放前》(2014)由一圈红星组成,标光从那导弹式突出的星型中央闪烁而出。 旁边有两幅世界地图式的画板, “朋友”这一词汇以不同的语言呈现在一片片黄色的标签上(《我们的朋友遍天下》,2014)。地板的一角落还有一对黄色的巨型哑铃(《健美阶级》,2014)。 最后,还有一组圈形的黄绿色稻谷倚靠在墙体上,它们都是极具辨识度的共产主义标志,环绕着国家或政治组织的徽章(《余粮》,2013)。然而这些稻谷并没有在圈住任何东西,它们反倒如同‘被收割’后一般倾斜在墙上,又像是在等待某种新的刺激和启发。
这是一个自信的展览,不仅反映在其简洁的展陈,同时也体现在作品那给人以直接而印象深刻的形态。这会使人认为这些作品,尤其是《余粮》,是从小模型放大而成的大型观念性物件。然而这种缩放也体现在另一个层面,一个无形的层面;这和将政治符号抽象化并转变成艺术性思考和回应的,一种脱离式的感官体验有所关联。这些作品是时代和艺术家所思所想在缩放和转变后的产物。看着这些作品,观者可能会想,在这样的语境中,它们变成了什么,或不再是什么?它们能否逃出那种简易的联系反射?如果观者没能由其唤起对社会主义符号的记忆,它们又能给人带来怎样的反应——这其中又被添加或消减了怎样的意义?它们在当今是怎样被消解或重塑的?刘辛夷所展现出技法正在于用现成图像引发此类思考,以及所附有的不确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