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形记—王海洋”(个展)
空白空间(机场辅路草场地255号).2012年12月15日 – 2013年2月24日
当被问到“变形记”这个名称作为展览的标题曾经也被其他的展览用过,对此是否有所考虑时,王海洋说:“的确被用过很多次,因为可用的词汇就那么多”。正如他所使用的绘画方式一样——没有刻意去图像地援引任何流行的哲学或文化学的概念为自己的作品附加更多的“观念”,但其展览的呈现却给人带来了一种关于想象力的触动。
王海洋将一张砂纸固定在墙上,然后在几米之外对着安设一架照相机——一次想象的旅程开始了。王在这张纸上进行了不断的绘画和不断的擦除,每创造出一个完成的画面都用照相机拍下来(重复进行了1200多次),然后再将这些静态照片进行剪辑连接,从而形成了两部纯手绘动画作品(他用橡皮擦除画面的“嚓嚓”声被用作了播放时的配音)。也就是说展览上挂在墙上的那两件静态作品仅仅是这个旅行的终点。而王海洋也并不认为自己作品的重点是影像,因为他更注重的是想象的纯然自由的流动过程,只不过也许他觉得这样的动态方式更能体现不同的想象片段转化时的过程。
例如在作品《双面菲克雷特》(2012)中,短短的几分钟却包含了难以计数的“情节”:一个人头侧躺在一条透明的鱼体内,鱼突然吐出了一股鲜红的颜色,这块颜色升腾而起迅速形成了一座教堂式的建筑。建筑的正立面又变成了一个拼图板,几块拼图自动翻转、挪动之后拼成了一个蛋的图形。这颗蛋突然变成了实体从建筑上“掉”了出来,弹到了画面的左上角。画纸的实体边框突然变成了画面的一部分,将鸡蛋“弹”回,并且停留在那里。王将画纸的左上角撕下揭开向内折叠,用这个实体的纸张的角压向画面上的鸡蛋,却把画面内容意义上的鸡蛋压开,把蛋黄压破。破碎的蛋壳之中生出了一双作揖状的手,手掌慢慢翻开又迅速变成了一对接吻的人。镜头一转,他们变成了一个人的生殖器猛然缩了回去,而生殖器的主人的脖子此时又突然伸长,探向画面左上角刚刚压过鸡蛋的残留物(画面意义上的)舔去。当他吸入这些残留之后又将自己的右手放入嘴里吞噬,直至将自己的整个身体吞入口中,而猛然间他仅有的头部也收缩成了一副牙齿……这样近乎疯狂的演变衔接得是如此紧凑,既给观者的想象造成了压破也带来了极大的愉悦感。
两件作品[另一件名为《弗洛伊德,鱼和蝴蝶》(2012)]虽然以动态的方式呈现,但却带有很强的绘画性效果。给观看传递的是极度的荒诞、惊愕,以及夸张的自由联想,其中充满了政治元素(例如穿制服的德国军官)、超现实主义的图式、荒凉而崇高的风景,但却又是如此的难以名状,使我们的认知难以把握。而事实上,王自己对于这两件作品也并没有任何预设的主题,他所要做的就是通过变形来呈现想象,而想象本身也会形成某种智力与心理层面的张力和震撼。因此,至少在观看这两部短短的影像的一刹那,联想得到了全然的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