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难两全

李松松个展

佩斯北京(北京朝阳区798艺术区酒仙桥路2号)2012.09.01-2012.11.22

最好是晚上去参观李松松的展览。当白日的灯光从画廊渐隐,被照亮的地板变得瞩目;平常无一物的通道现在被李松松的绘画装置占据。的确,这是一场视觉盛宴,无论在白天还是晚上。

保卫看守着这像是胶囊或是T台的通道入口,一次只能允许一人通过。没有任何阐释、标题、文字,艺术家只想让每个人亲自体验走进这“隧道”的感受。有着宽敞包豪斯风格空间的佩斯北京画廊常面对这样一个困境:如何填满这个空间。显而易见(虽然有些冒险)的做法是用一个巨大、权威的作品去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通常,单独一个想法撑起了整个空间独特的观展体验;这次,也不例外。

在视觉上和在观念上令人瞩目是艺术品两种不同的素质。有时这两者很好地结合在一起,这是令人满意的情况。但很多时候,一件艺术品在一方面轰动,却缺失了另一方面;两者的混淆更是另一种失败。李松松这件装置作品似乎想要突破画框的界限,变身为一个有些科幻感的拼图。观者置身这由厚重的3D画板拼接而成的视觉隧道——有些瞬间,观者甚至被抽离出环境,完全沉浸其中。这样,观者既像在看一幅画,又有从其结构内部观看的身临其境感。当然,这件装置也不能免俗地有商业上的考虑:它由91块不同形状的铝制画板组装而成,每一块都价值5万美元,都能像一幅普通的画那样被挂在墙上。与坊间趣闻相反,这佐证了画廊在刺激艺术交易和提供观看体验方面的双重作用。在中国,政府艺术机构在提供难忘的艺术体验方面还做得很少,商业画廊正极大地填补了两方面的空缺。

有人可能会说,李松松的装置“一石三鸟”地实现了观念、视觉和商业上的企图。这么说可能有些讥讽:它就像一块装饰华丽的蛋糕,分切下来可以便取悦每一个想品尝它的人。但问题归根结底是,人们到底能不能真的拥有、吃掉这块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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