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别在到访弗瑞兹大师艺博会(Frieze Masters)后再去弗瑞兹(Frieze),因为你注定会大失所望。这不是一场公平的对弈——前者之所以称为“大师”绝非空穴来风。依笔者所见,全场展陈中最非凡之作便是一幅来自清朝的税务地图。黄千人的“世界蓝图”绘于1811年,它在历史、文化、美学等各个层面看来都意味深远,而伦敦古籍及地图交易商Daniel Crouch Rare Books展位四十万英镑的价格简直是“顺手牵羊”。另一件来自亚洲的经典杰作是光彩夺目(但如今却又饱含悲怆之味)的“Head of the Nobleman”, 产于第四、五世纪,来自阿富汗,由艺术商行Carlton Rochell Asian Art呈现。与往常一样,全展会无数文艺复兴、巴洛克、和新古典主义时期的雕塑和绘画作品叫人目不暇接。其中,Cesar Lampronti展位来自Francesco Pozzi的《朱庇特乔装萨蒂尔望见河之女神安提奥珀》(“Jupiter in the guise of a satyr, sees the river nymphe Antiope”,1828)在制作和陈列双方面都尤为引人注目。
年代渐近,Richard L. Feigen & Co展位上出自毕加索之手的《玛雅船》(“Maya au Bateau”,1938)色彩鲜艳,直叫人卸下武装,它更提醒了来客,并非所有该艺术家同时代的作品都已藏于博物馆中。
抽象绘画已然再度崛起,铺天盖地地从纽约和巴黎蔓延开来,向时代前、后双向延展,这一现象在展中一目了然。乍然间,来自同一时期的欧德艺术团体 “Zero”(零社)以及日本具体派艺术家在七零、八零年代创作的作品变得随处可见。Axel Vervoordt画廊展出了吉原治良, 岛本昭三,盖哈德·葛伯纳德(Gotthard Graubner),昆特·约克(Günther Ueker)和雷蒙德·格尔克(Raymond Girke)之作。同时,Dominique Levy呈现了伊夫·克莱因(Yves Klein), 塞奇奥‧卡马戈(Sergio Camargo)和昆特·约克的作品。此外,这也是之前已悄然离开公众视线的极简主义艺术家枯木逢春之季,其中备受瞩目的便是在Almine Rech画廊举办个展的洛杉矶元老级艺术家DeWain Valentine。
Richard Hamilton至今仍是最为人低估的英国艺术家之一。值得庆幸的是,与他合作已超过三十载的画廊主Alan Cristea一直孜孜不倦地提拔着这位独创性十足的艺术家。画廊展位满是令人神往的佳作,其中包括一幅摄于1974年的实验性摄影自画像—《回文》 (“Palindrome”)。
Sprüth Magers展出了大量出自汉纳·达博文(Hanne Darboven)的力作,但陈展系列并非其毕生作品;而Helly Nahmad则试图重演他于去年收获的戏剧性的辉煌——当时他们在展位搭建了一座仿造的六零年代藏家公寓。今年,他们决定搭建一座仿冒的精神病院,认为这 是呈现让·杜布菲作品(Jean Dubuffet)的完美场景。它看上去倒是不错,但真有必要搭建一座精神病院吗?遗憾的是,如此高昂的制作费用实现的是区区一部B级恐怖片。
让我们以一组截然不同的作品收场——Matthew Marks画廊展位上查尔斯·雷(Charles Ray)于1973年创作的《我所有的衣物》(“All My Clothes”)。它由一系列摄影组成,艺术家在片中身着本人有限的衣橱里的衣物,以牛仔裤和法兰绒方格衬衫为主;它完全背离了任何宏伟示意或是社会地位象征。然而,它确是一副经典名作。